忆往昔青涩逝水光阴,感今朝母校乘风扶摇
作者:新闻中心    |  时间:2015年09月23日  |  访问次数:

校友简介:

徐国卿,浙江外国语学院(原浙江教育学院)94届中文系本科毕业生,现任温州市平阳县新闻信息中心副主任、党组成员。1998年8月--1999年8月,昆阳镇职业高中(教师);1999年8月至2005年9月,昆阳镇宣传办(副主任);2005年9月至2008年1月,昆阳镇城关办事处(主任);2008年1月至今 ,平阳县新闻信息中心(副主任)。

访谈录:

在学校六十周年校庆前夕,我们采访了校友——温州市平阳县新闻信息中心主任、党组成员徐国卿。徐学长非常和蔼可亲,话语颇为风趣幽默,谈吐间透露出多年积淀的文学造诣。他对我们的采访兴致极高,总说平时常常起当年在学校的时光,那是在他心里留下最美好印记的地方。

采访时间:2015年7月16日

采访地点: 浙江省温州市平阳县新闻信息中心

采访对象:徐国卿校友 整理:梅岭

采访者:夏盛铭、章竞丹 职业:学生

访:徐学长您好!我们是浙江外国语学院的学生,谢谢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

徐:很高兴接受你们的采访,见到你们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时光,母校留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访:我们中文学院在母校六十周年校庆前特地组织开展采访校友活动。首先我们想请问您,作为新闻信息中心的副主任,您觉得大学四年最受益的是什么呢?文笔?口才?还是其他?

徐:学校教育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在学校不仅学了很多知识,更重要的是学校培育了我良好的学习习惯。在大学里我就每晚给自己定下看五十页书,那个时候文二路有一个旧书摊,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去翻翻看看、买几本书。后来毕业之后,这个阅读习惯还是一直保留着。我比较自豪、骄傲的是,现在我书房里所有的书全都看过,没有一本是摆设。

我们那个时代没有电脑,没有智能手机。上电脑课时班里41个同学都盯着讲台上的一个奔腾3电脑,那个电脑就只有一本书那么大,所以后面的同学根本看不到,我坐在最后一个所以很遗憾没有学好。(笑)现在每个人都有电脑、手机可以上网。那个时候我们不会也没条件打游戏、玩微信浪费时间,而是一有时间就泡在图书馆里。我们这一代在手机和电脑上阅读还不是非常习惯,更多的用比较原始的阅读方式,因此,看书时间比较集中也比较系统,可能用手机看就会控制不住去玩别的东西了。

访:您刚才的话对我们启发很大,能谈谈您的读书习惯是怎样养成的吗?

徐:好的,我认为电脑、手机等现代化的科技产品也是有精华在里面的,但是它也有缺点,它不够专一,更偏向快餐化。打开智能手机、电脑,你看到的东西太多了,信息太多导致你平均花在每一条信息上的时间大大减少,如果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能力又另当别论,但是我们大多数人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们大多看过算过,记忆停留不过十秒,漏掉关键也是常常的事。其实阅读最重要的不是在看,而是看过了之后要思考,把文章倒背如流不如对文章内容形成一个大致的自己的见解。有所感才是读书的关键。这是快餐文化往往欠缺的。

访:书籍民族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阅读是现代生活不可或缺一部分,爱读书、会读书、读好书,养成良好的读书习惯,也确实必须从自身做起。

徐:对,我刚进大学的时候有一个邻寝室的同学,他举过一个事例。一个老师对一帮将要毕业的同学说,希望他们工作后每年看三本有意义的书,希望他们能坚持。然而这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很难,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下去。我大约一个月看两本书,看书就像一种运动一样,人爱运动了之后身体就会产生一种激素,如果不运动就会难受。我现在晚上不看书就会睡不着觉,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我也想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你们,这种习惯可以从你们大学就开始锻炼,它能够让人终身受益。我之所以有这个习惯,也是因为我自身的一个经历。我曾经高复过两年,因为那个时候大学很难考,高复是没有什么周六周日的,所以我学习、读书的习惯就一直留到了大学,直到我工作。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咬文嚼字》?

访:我以前也有看过,觉得非常有意思又很有意义,主要是教你掌握正确使用语言的方式方法。

徐:我从九五年《咬文嚼字》出刊就开始每年看它的合订本,我希望你们有条件也能常看看,这对于你们以后从事文字工作非常有好处。由于我是在报社工作的,每次有新的记者来的时候我都会推荐他们去看这本书。你看了十本合订本之后,很多的问题都在阅读中能在解决。你如果看了十本之后再过来和我谈有些问题处理不好,哪这些问题就问到点子上,就是精华了,否则就算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也听不懂。这本书非常值得你们去阅读,它比较浅显,又是像豆腐块的碎片式。它一个月出一刊,也就五六十页,每天晚上翻十页,一个星期就可以看完。它有很多经典的东西,对于锻炼你的语言文字能力非常有效,所以我推荐你们去看看。

访:那您当年还有没有对自己启发特别大的书或者印象深刻的课程呢?

徐:我到现在还觉得愧对一个老师,他是我们中文学院的一个老教师,我们去年开同学会的时候还见过他。因为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蒋老师,差生向你报道。”我报一下家丑,当初我刚入学校的时候现代汉语考试是唯一一个不及格的学生,因为我不喜欢这个课,所以垫了底。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喜欢这个课呢?那个时候还不成熟,对于选专业没有一个概念,只是觉得自己语文还行,所以就选了这个专业。刚入学的时候,我们有不少同学都有不喜欢这个专业、不喜欢这个学校的感觉。为什么呢?记得我们那个时候院长在讲话的时候说,部分同学走对了路,考上了大学,但走错了门。(笑)但是经过四年的学校生活和磨合之后,我们都深深地爱上了这所学校。

访:那个时候有没有给您留下非常好的印象的老师?

徐:老师给我的普遍印象都是非常的好,班主任对我们尤其的好,现在我们经常还会和他联系。那个时候他的女儿还很小,现在头发也都全白了。他是广西人,口音有浓重的粤语味,“上课”、“下课”我们都听不清,现在还会跟他调侃呢。大一的时候老师对我们要求很高,像文艺理论这样抽象的课,我们也是接受不了啊。有个同学说听“文艺理论”这门课两个学期记住了一句话,就是:建筑是凝固的艺术。高高低低的建筑就像音符一样“高低低,高低低,蹦恰恰,蹦恰恰”的。(笑)我们都觉得那个老师讲得特别形象。

访:我们大一刚开学的时候还都弄不清论文和作文的区别。

徐:小论文可以早一点开始写,毕业论文我是写了很久,花了很长时间。我大三的时候就知道了毕业论文要写关于钱钟书方面的,所以我就开始准备了。浙江图书馆里和杭州大学里面几乎所有关于钱钟书的书我都看过了,所以当时交上去之后老师对我的论文也没怎么改。

访:那您那个时候主要是写钱钟书的哪个方面呢?

徐:主要是写他对宋诗的看法,范围缩小了之后就会比较好写。

访:我们有时候论文写了之后觉得自己的观点很好,然后马上就发现别人都已经写过了。

徐:那很正常的。有些东西人家早就研究了一辈子了,你们虽然是高等教育但是学到的东西还是非常基础的,更多的是停留在高中的层面上的。我有一个老师一辈子就研究一个“了”字还有一个老师研究了一辈子“自杀”,那他们研究得多深啊,我们根本比不上的。而且我们虽然现在说是高等教育,很多还是在基础上的。现在关键还是在看书,可能看到大三你可能就会有一个自己的想法,然后再去写论文。还是象高中那样,什么书拿过来我先看懂,这样的状态比较好。你们觉得呢?

访:是的。想问您读大学的时候有没有社会实践活动啊?

徐:有。我们中文学院上革命史的时候就去南湖,上现代文学史的时候就去绍兴,上古代文学的时候就去桐庐,都是学校组织的。平时同学们也会去像富春江之类的地方,那个时候第一次去西湖觉得西湖实在是太漂亮了,我有一个同学回来的时候公交车还坐反方向了。(笑)

访:四年的学校生活,请问留给您哪些深刻的印象?

徐:说到印象深刻,今天天气这么热,就想起那个时候,条件比较艰苦,学校寝室里不仅是没有空调,就连电风扇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热的天,晚饭后很多男生就坐在男生宿舍出口的地方乘凉,有时天气实在太热,我们到十一点钟左右冲一个冷水澡再回去睡觉。不过艰苦条件也能锻炼人。那个时候学校管理非常好,宿舍都很干净,卫生检查时门框上都要去摸一下,没有灰才算通过。我们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没有行李箱的,都是用蛇皮袋装东西,但是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寝室长在寝室里最大,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就算你是学生会会长,在寝室里也要听寝室长的,他叫你烧水,叫你打开水,你都要去做。(笑)但是寝室长他权力大,义务也大啊,我们那个时候八个人的寝室一系列协调工作都是寝室长来做的,所以都管理的非常到位的。

访:我们现在没有您那个时候管理的严格。

徐:我们那个时候熄灯了之后还会有人来检查,年轻人嘛,没那么早睡,经常在讲话。他们喊“睡觉了啊”,然后我们就不讲了,装睡觉。过了一会儿,等他们走了,继续讲。(笑)现在想想这些,那时认为好的坏的、懂事的叛逆的,现在都再不是对立的了,它们都没有差别了,统统都成了值得怀念的青涩时光了,同学们的年轻的心态在那个时候都表露无遗。

访:那么那个时候来检查的都是老师还是同学呢?

徐:是同学,那个时候各个系都有宿舍管理,相互检查,都非常严格。虽然一个宿舍要住八个人,但都是非常的整洁的。人一旦在一个地方把正能量发挥出来了之后,就会对那里更加的留恋,也会有一种更加向上的精神。学校带给我们的这种向上的精神在我们毕业了之后仍然发挥的非常好。我有一个老师曾经说过他的担心:现在的人们对师范专业的学生的定位非常高,觉得教师一定非常厉害、素养很高。但是,我们自己不能自然而然地顺着他人的想法而给自己立下这种定义,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沾沾自喜。我们需要有一种意识,我们不是最好的。真正好的学生不是在我们这里的,是在北大清华甚至更加高等的学校,就是那样的学校也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那里的学生也不会认为自己就是最好的。我们没有资格觉得自己是师范生就觉得自己是最好的。我们最需要有的是一颗虚心、向学的心,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眼前的、本职的工作。

访:那您当时整个班级工作分配是分配到各行各业还是……

徐:那不是,学校的专业性是很强的,主要是培养中小学教师,所谓“术业有专攻”,一般都是分配当老师的,因为我们是汉语言文学师范嘛。可以说我们四十一个同学全部被分配当老师了。

访:那您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当老师呢?

徐:我当初只当了一年高中老师,我算是我们班第一个从教育行业迈出的吧,做了一段时间行政方面的工作,后来又恰好我们当地的报社要招副主编,所以我就去了,一直工作到现在,说得难听点就是“不务正业”了(笑)。后来又有一些同学陆陆续续脱离了教师编制,有的人通过了公务员考试去做了公务员,有的人转而从商了,有的就去进一步深造了等等。

访:所以我们拿到采访名单才发现我们的校友在各行各业都有。

徐:是啊,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人各有志吧。虽然我们学了汉语言文学师范,被分配去当了老师,但会有不少人到了岗位上却发现自己因为各种原因不适合这份工作或者还有更远大的理想与爱好,所以他们就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了。他们当中当然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成功了的受到他人的赞扬敬佩不必说,失败了的我想他们也大多不会后悔。因为人生只有一次,你在有限的几十年生命里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说是心中的理想信念奋斗过了,即使没有成功你也会觉得自己没有在虚度光阴得过且过。当你向着既定的目标努力的时候,在每日的充实工作中会让你感觉自己的人生得到了延长。这样的人生和那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顶着压力做自己不爱做的事,眼睛一睁一闭几十年过了接着就退休领领孙辈、安享晚年的生活是不一样的。这些话是我们这些过来人想要送给学弟学妹们的。你们还年轻,还在上大学,现在的社会又有更多的机会,从追求理想这方面讲我们受的束缚远小得多。所以当你们想清楚自己想要的之后,就下定决心,趁你们还年轻,还没有被那么多像养家糊口之类责任义务束缚的时候,放手一搏吧。

访:那时其他的同学在杭州找到工作的机会多吗?

徐:那个时候这个是定向分配的,和现在的就业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留下来的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同学,非常的抢手,一般就几个人。现在不一样,如果想留的话就自己找一份工作就可以了。我们以前是有“拿红卡”这个规定的,需要学习成绩非常好的,那个时候一个班四十一个同学有三张红卡,有三个同学可以留在杭州工作,其他的都需要回去。

访:原来如此,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当时就业是这样的。

徐:我们这些同学虽然毕业了,但是对杭州这个城市还是非常的留恋,觉得杭州这个城市非常的好。

访:那您可以经常回杭州来看看。

徐:是啊,我们经常都会到杭州来看看的。在2003年我在职参加考试,考上了浙大公共管理学硕士,那个时候基本一个星期学习两天,所以从03年到06年基本每个月都会去杭州。我也有很多机会到杭州去培训和出差。每次到了杭州我都会去母校看看,感觉到母校发展得非常迅速。

访:现在同学之间还经常联系吗?

徐:我们班一共有41个人,25个女生,16个男生。有固定的教师,固定的教室,固定座位,同学之间的感情都非常好。我们是98年毕业,到现在已经十七年了,我们全班同学会开了三次,我们都在温州的校友,会更经常聚。现在我们同学许多都是教育行业的骨干力量,他们出差、培训、讲课等的机会非常多,有时候到温州、丽水来我们也都会集中去那里聚一下。

访: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在这里非常真诚的邀请您来参加我们学校的六十周年校庆。

徐:好的,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看看的。

访:可以麻烦您给我们学校写几句寄语吗?

徐:好的,没问题。

后记:走在采访结束的路上,人群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然而,我们却依然沉浸在与徐国卿学长谈话中,回味着徐学长对母校学习生活的深情回忆,体味着日读1小时、月读2本书谆谆教诲,领悟着年青人要抛弃束缚努力奋斗言语真谛,理解着论文从小处着手、从小处练起的学习方法……,“胜读十年书”的敬意油然而生。徐学长的愉悦微笑、一丝不苟、哲言锦句和他“母校,难以忘怀,依然爱您”的深情流露,伴随着炎炎夏日的热流在我们心中涌动,久久不能平息。